虽然说捞尸船并没有不能载活人的规矩,不过出发渡河前,也不知道马老疤是不是嫌弃王城嘴臭还啰嗦。
特地了交代了我和王城一条忌讳。
船一动,直到等会上岸,甭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整个过程不能说话,只管踏踏实实坐着就行。
“坐稳了。”
招呼一声后,马老疤并没有立马撑船渡河,而是先从船舱里头拿出来一个盖着黑布的竹篮子。
掀开黑布,竹篮子里头满满当当装着黄纸钱。
马老疤伸手抓了一大把黄纸钱撒到河里头,又提起船桨敲了三下船舷。
一直等到撒到河里的黄纸钱,随着水流越飘越远,最后系数被河水卷着沉入水底以后。
点上桅杆上挂着的灯笼,马老疤这才撑船出发,蹲在船头船舷上的大白鹅,就像是最尽职尽责的掌舵手一样,一直紧紧盯着前方。
马老疤的一番举动,算是捞尸人祖传的某种规矩。
类似于买路钱,毕竟河里头脏东西多,深更半夜乘船渡河,要是河里头的脏东西不乐意,随便闹点乱子,也够船上的人喝一壶。
宽达百米的河面上弥漫着厚重水雾,即便我身怀妖眼,一眼看去也只能看出去十多米远。
普通人只怕最多能看出去两三米远。
船底下河水又很急,一直能听到哗啦啦的流水声、听到浪花拍打船舷的声音。
这种天气、这种水流深更半夜撑着小船渡河,可不是不问东西南北,只管一个劲朝前划就能成功的。
蹲在船头的大白鹅不时扑棱着翅膀嘎嘎叫唤几声。
大白鹅一叫,便能明显感觉到马老疤撑船桨的速度也在跟着变快或是变慢,要不就是调转方向。
是大白鹅一直在替马老疤指引方向。
这里说的方向还不单单只是过河的方向,更要避开一些潜在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