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他都忧心忡忡的,不敢去清净殿,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失去殿下这个铁饭碗。
苏信对他没什么态度,喜欢厌恶两头不沾。
不过木竺在对待苏信这件事上,却格外清醒。
他拿我的银子偷偷出府买酒回来,喝个半醉时,见我便说:“苏信这个人真有趣,你越对他好,他越要离你远些。”
我想了想,好像殿下也有这个毛病。
还有夏侯昀,夏侯昀对我是好,可好前面还有个最好。
我承认我有些嫉妒殿下了。
那日午后,夏侯昀去厨房煎药,我去清净殿送书。
殿下刚睡醒,还半坐在床上围着暖被,随意的翻着书页。
苏信则坐在床头,帮他按摩着太阳穴。
我抱着书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又听里面对话,讲到关于我的事。
苏信说:“苏悦读书的模样像极了殿下,垂眼皱眉,好像看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苏悦……”殿下几分玩味。
苏信自觉失言,忙着请罪。
殿下却道:“最近头疼越来越频繁,喝了许多药也不见好,反而嘴里都是苦味,我已经告诉侯大夫,要他不必费心配药了。”
帐前那只琉璃梨花灯转着圈儿,带着月白色锦帐一圈一圈的漾起涟漪,仿佛一颗石子投入春水,泛着洁白的波纹。
殿下笑容苦涩:“也许我的出生就是一场罪孽,除去母妃的死不算,近年来竟是日日与汤药作伴,也不见好,难受时连头发丝都是疼的。你就当是为了我好,好不好?”
“侯大夫医术超群,当年他能把你从鬼门关拉出来,现在也能……”
殿下打断苏信:“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夏侯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