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雀无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我都冷的打了个颤,才听到白燕子冷冷开了口:“你当真是无意?还是小爷我瞎了眼睛?”
听到这话,我诧异地抬起头,看着白燕子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是了,刚才那一幕,其实我也看的清楚,那丫头端着一盆冷水,直端端的朝我撞过来,彼时我身边又没别的人,若说那丫鬟不是故意的,委实有些自欺欺人。
垂下眼睛,我忽然有些不明白白燕子了,他应当是看的出来我是想息事宁人的,又为何非要站出来帮我强出头?
白燕子话音落下的瞬间,跪在地上的丫鬟也停下了颤抖。
她忽然抬起头,瞧着我和白燕子,竟是满眼的不屑:“白燕子,你可莫要把自己太当回事了,我们看在老爷的面子上才问你喊声爷,你们俩人一个青楼女子,一个戏子,倒是在贝勒府作威作福……”
丫鬟说着说着忽然没了声音,脸色刷白,瞧见此幕我心里咯噔一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了金子秋。
彼时金爷的脸色,是要比差到了极致还要难看几分,那是我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金爷的脸上看到这种神情。
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因为害怕,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而白燕子,则是在金爷出现之后,就收敛了神色,默默的站到了他的身后。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金爷开口问道,语气却冰冷至极,犹如那十万年的寒冰一般,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一颤。
那丫鬟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看着金子秋,恐惧从眼底深处蔓延上来,这次是当真害怕的:“贝勒爷,奴婢错了……”
金爷瞥了那丫鬟一眼:“杖责三十,自己去领罚吧。”
杖责三十,对一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丫鬟一听便是如何也接受不了,尖叫出声:“金爷!您不能这么对我!奴婢知错了!您就饶了奴婢一命吧!”
我瞧那丫鬟哭的梨花带雨,便想起来曾经在青楼里待着的那段日子,心里多有不忍,却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帮她的,便干脆扭过头,眼不见为净。
旁边的管家也如我一般有些看不下去:“爷,杖责三十会不会太重了?”
后面一句话管家虽是没说出来,但在场的众人却是心如明镜,为了一个戏子,为了一个女支子,当真不值。
金子秋自然是清楚他们在想些什么的:“什么时候爷的决定也轮得到你们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