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就听出了声音的主人，除了金爷还能有谁，我立刻收回了手，灰溜溜的站在原地低着头，像一个认错的孩子一般。
白燕子同时也收回了手，低垂眉眼。
我还从未见过嚣张不可一世的名角儿白燕子，如鹌鹑般畏惧失落，不禁有些同情。
“金爷，是素素缠着白爷要学两嗓子，他不肯教我。”
金子秋冷面冰霜：“贝勒府是什么地方，也是你们能打打闹闹的？想学两嗓子就去城门西街的戏院！”
我张了张口，还是噤声未说什么，金子秋的性子阴晴不定，惹怒了他将我赶出去如何是好？
“爷，我还有场戏呢，马车侯很久了，先走一步。”白燕子拂了拂衣袖，便转身离开。
虽没什么不妥，可我总觉白燕子离开时的背影无比落寞。
我讪讪地看着金子秋，小声道：“金爷，奴婢也退下了。”
不等他有反应，我便逃一般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
再过几天便是中秋了，金爷让我负责操办宴席的大小事宜。
听说届时金爷会宴请严君华听戏，所以这场宴席必须要办的够面子。
我本是青楼女子，那曾办过这种事情？听到金爷吩咐的瞬间便懵了神，手都不知道该放到何处了，直到白燕子躲在金爷身后朝我使眼色，我才回过神来应了声：“好。”
金爷似是很满意我的回答，素来冷峻的脸上，神色竟有几分松动：“爷看人向来不会错，到时候有什么不懂的，你问燕子便是。”
听到这话，我下意识的便看向了白燕子，见他眉眼含笑，正冲我眨着眼睛。
那一瞬间，我的心里没由来的泛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但我又不敢让金爷瞧见了我与白燕子在暗处的互动，便慌忙低下头，借此来掩饰自己的不安：“爷说的我都懂，素素在此先谢过贝勒的厚爱。”
正如我所言那般，我从来都是颇有眼力见且识抬举的人，不然又怎能安然无恙的在青楼那种吃人的地方，安然无恙的生活到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