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苏靖倒没有被他的眼神惹恼，反而继续说了下去。
“当然了，我们考虑的思路可能不同，你们是政权的爪牙，职责所在嘛，而我就是觉得当爪牙也不一定做的是坏事和错事嘛？我口中所谓的公平正义也只不过是我认为对的事，甚至只是别人告诉我的。说得严重一点这个东西的真实性都还有待考证，所以谁说当权者就一定和它是对立面了？说不定他们才是好朋友呢。”
卫玠发现对楚苏靖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在这么短时间内，能站在对立面从对家角度出发编出这么一大段来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话，他是真的佩服。
要不是木朗怀有次和他讨论时提到过楚苏靖说谎时的破绽，他都差点儿信了。
楚苏靖本就是个聪明人再经过卫泽卿的亲手打磨后，说谎几乎没有任何破绽。
但是由于她不喜欢说谎，所以这对她来说就像是完成任务，虽然任务进行中她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任务结束后她就会下意识地长呼一口气。
卫玠不知道为什么卫泽卿和木朗怀都没有纠正她的这个习惯，但这也正好让他把楚苏靖的谎言抓了个正着。
但卫玠并没有立刻戳穿她，因为他知道要是楚苏靖破罐破摔闭嘴咬牙不回答，他也没办法。
所以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看得楚苏靖心里有些发毛。
“那你是认为，在这件事上，不公开是对的？”
“不，我是说所有的事实都要公开不一定是最正确的选择。情况不同，处理方法难道就只能有一种？毕竟所谓的真相也只不过是后来人的推理和猜测，事实这种东西，只存在于发生的那一刻，之后立刻就会灰飞烟灭，不是吗？”
卫玠点了点头，赞同道:“你这么说也没错，那你就这么放弃了？”
楚苏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眼卫玠，他当时就觉得心脏停了一拍。
楚苏靖的眼神似乎说明了她已经看穿了卫玠的用意，但又不准备拆穿他，而是配合着他一脚踏了进去。
“我只是说所有事情都公开是个很通用也最简单的处理方式，但是不一定就是最合适的，所以即使在这件事上我现在暂时同意保密也不代表我就放弃了。”
看到这只小狐狸义无反顾地钻进自己的陷阱，卫玠就像一个饿了很久的猎人终于收获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一样兴奋，立刻就将狐狸主动钻进陷阱前那个狡黠的眼神抛到了脑后。
“哈！我就知道你还有其他打算。我就说嘛，怎么可能这么两句话就被洗脑了。说吧。你到底想干嘛？你要做什么？”
楚苏靖看着卫玠因为兴奋而有些涨红的脸庞，眼里同情智障的色彩又更明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