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回头的动作,他白皙的手腕清晰地暴露在门口两人的视线中,上面空空的,只有一个监测心率的手环。而细长冰冷的铁链不知所踪。

    管家心下一沉。

    他视线暗中扫了一下,就瞥到了房间中央那鼓起一坨被子的床铺。

    从少年手腕上不知去处的深寒手铐,就被丢在被褥上,透露出一股随意的味道。

    少年他、他不会真是人前装乖巧,人后潇洒自由吧?

    在这种充满疑惑点的时候,顾熠阑仍能面上沉稳自若。他走到少年身前,居高临下的地看着对方。无端沉重的压迫感就这么轻轻落下。

    顾熠阑沉暗的视线扫过少年的手腕,不动声色地问:“为什么不戴手铐?”

    原本呆呆望着他的苏泽岁一愣,第一反应是低头看见自己的双手手腕。

    ——真的没有手铐。

    “写作业,”苏泽岁怯生生地小声道,“忘了。”

    因为走的是物竞的路,上大学后又专注学术,他性格上带了些执着、坚韧和热爱学术的底色,遇到不懂的东西,会想法设法弄懂。

    自从早上看到顾熠阑分享的那篇大物文献开始,他一回到房间,就迫不及待、废寝忘食地钻研。竟然忘了把手铐铐好。

    听到少年的话,管家松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写作业写忘了。不是动小心思、偷偷在枕头下面藏了一把钥匙就好。

    顾熠阑蹙起的眉头微微展开,下巴一抬,漠然地示意少年自己过去戴上。

    苏泽岁站起身,小跑着跑到床边,拿起中午丢在床上的手铐。

    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他才悲伤地发现,中午走得太过匆忙,不小心把手铐铐上了。现在,上面锁铐已然咬合,没有钥匙就打不开。

    苏泽岁拎着手铐,无措地站在原地,小脑筋疯狂运转。

    不远处,是顾熠阑略带审视的目光,以及管家叔叔期许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