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衣服,白非墨你个杀千刀的寡妇。”张刘氏再顾不上找白非墨的麻烦,扑到水里去捞衣服,口里依然喋喋不休,“你给我等着。”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个道理白非墨太懂了,像张刘氏这样的人,你就得让她疼了,她才能长记性。

    比如现在这样冷水里泡一泡,她总能清醒几天。

    活动一下手腕,白非墨笑道:“我好心帮嫂子将衣服放到河里方便洗,嫂子却非要捞起来,既然您不领情,那您慢慢捞,我就不陪您了。”

    她端起自己的盆就往家走,衣服嘛,废点水就废点,回家洗。

    身后张刘氏的骂声和众人的哄笑声渐行渐远。

    回到家的时候,白非墨先进了小厨房,灶库里的火烧的正旺,季歌不在,她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

    她出去的时间并不久,按理说,季歌应该还在小厨房里控着火,鱼汤要小火慢炖才好喝,这就需要对添柴抽柴有很好的掌控力。

    里屋传来哭声,还有季斌愤怒的声音:“欺人太甚,我这就找他们去。”

    “大哥,我更怕他们找到家里来。”季川声音小了下去。

    屋里一时沉寂下来,是啊,他们如果找到家里来要怎么办呢?

    没爹没娘的孩子就活该被人欺负,明明身上受了伤,想的却还是怕被人找上家门。

    不对,他们没爹是真,这不是有娘吗?可是他们的娘……

    笑盈盈给他们做饭的白非墨和之前对他们非打即骂的白非墨在几个孩子的脑子里跳来跳去。

    “出了什么事儿?”

    进到里屋,白非墨就看到季玲在那里哭,季歌在哄妹妹,季斌攥紧拳头眼神冰冷,季川鼻青脸肿。

    季川迅速低下头去。

    早晨他出门的时候白非墨已经不在家,回来的时候白非墨也没在,他理所当然以为白非墨丢下他们走了。

    就算闻到小厨房的香气,他也以为是季歌从哪里挖了点野菜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