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伯站在廊下,望着天际的积雪,神色凝重。府中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连院中的积雪都显得格外刺眼。
“老爷!”管家匆匆跑来,“少爷醒了。”
长安伯快步走向内室,推开门时,扑面而来的药味几乎让他窒息。床上躺着的是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此刻却面目全非。
陈长策那张昔日英俊的脸此刻肿得不成样子,额头上的伤口虽然缝合,却狰狞可怖。他半睁着眼,似乎在极力忍受着痛楚。
“爹......”他艰难地开口,“我的腿......”
长安伯的心猛地揪紧。他走到床边,轻声道:“别乱动,大夫刚接好骨头。若是错位了,你这辈子就完了。”
“断了?”陈长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长安伯沉重地点头。那些他没说出口的话更令人绝望——断骨处在关节,就算养好了,这辈子也只能跛着走路。
外室传来一阵哭声,是陈长策的妻子崔氏。她已经第三次晕厥,此刻又醒了过来。
“那几个人抓住了吗?”陈长策咬牙切齿,“我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长安伯看着儿子狰狞的表情,心中五味杂陈。那些凶手明明穿着粗布麻衣,打扮得像盗匪,手段却异常老练。最令人心惊的是,他们在得手后竟能在重重围堵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爹,您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陈长策敏锐地察觉到父亲的异样。
“那三个人跑了。”长安伯长叹一声,“城门已经封锁,挨家挨户搜查,却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管家在门外低声禀报:“老爷,燕王府来人了。”
长安伯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看了眼床上的儿子,转身走出房门。
廊下站着燕王府的管事,见到长安伯便躬身行礼:“伯爷,我家王爷听闻令郎遭此大难,特意派小人送来些补品,还请......”
“拿回去。”长安伯冷冷打断他的话,“告诉你家王爷,陈府的门槛不是谁都能跨的。”
管事脸色一变,还想说什么,却被长安伯的眼神震慑住。他悻悻地退下,心中暗道这长安伯莫不是疯了,竟敢得罪燕王府。
长安伯书房内,檀香缭绕,他端坐在太师椅上,目光灼灼地打量着面前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