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慌忙跪下,“公子,是小的糊涂,没想到他们还能查到箱子上去!”
“李谨是纪王府的人,他能动用天玄司,什么事查不到,只是早晚而已,连上京的大人们都对天玄司敬而远之,你偏要去招惹,不是糊涂是什么?”
“公子,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回到麓阳自有人庇护公子!”
“回麓阳?回麓阳去受人家差遣欺压?”何长安摇了摇头,“何况我现在一走了之算什么,算做贼心虚!”
上次是他故意为之,本想让麓阳的人以为他怕暴露,心虚而逃,不再逼他留在荫州接近她,没想到人证竟然落到了李谨手里,他竟真成了做贼心虚。
何长安虚起眼睛,“听说这几日汪侍郎忙前忙后安抚北安,真是难得,看来李谨找过了他,他肯听李谨的,可见汪侍郎已经投靠了纪王府。”
“投靠纪王?岂不是汪家要与我们何家对着干?”
何长安淡然道:“人各有志,随他的便。”
朱福皱眉,“小的担忧的是,要是被上头的人知道了,他们为了报复汪侍郎,恐会对付汪家,万一牵连到何家。”
“你真当纪王府是吃素的吗,天下还是赵家的天下,纪王是圣上嫡子,皇族血脉,又有战功傍身,颇受百姓拥戴,纵然失了半壁朝堂,但他手里的兵权也能让该安分的人都安分。”何长安喟叹,“汪潮这个靠山靠得住,汪家暂且不会有事,倒是咱们这个靠山……”
“咱们这个靠山怎么了?”
“咱们的靠山成天要银子就罢,还专程找人给我添堵,若是高侍郎让我做事,我自当尽力,他结彩坊的人凭什么差遣我?”何长安拍了拍窗棂,神色冰冷。
“公子不服气也不行,谁让结彩坊跟大人更亲近,咱们不得不看结彩坊的脸色。”
何长安另言:“既然他们有了线索,让他们查就是,事在人为,能不能顺藤摸瓜,摸到什么瓜,咱们说了算。”
次日午后。
李谨回到仁锦坊,让佩佩叫来了坊中所有的人。
坊中有数百号人,靠行云一人查问,又不能动用下属,行云查着难免吃力。
李谨索性将人都叫来,当众问。
这是自仁锦坊出事之后,他第一次在西院露面,先前都只是悄然过来看看,没有惊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