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只是为了糊口,”纪珣看着她,“就不会进医官院这么久,都不与我相认了。”
……
“远亲今在何处?”
宁王摇头:“今日地方来报,苏南蝗灾肆虐。百姓苦不堪言。”
如此八卦之行,的确不像元姓之人。
他道:“我不知你师承何人,但以你之医术,能制出‘春水生’‘纤纤’,早已胜出太医局学生多已。何必妄自菲薄。”
陆曈在西街坐馆行医,最后却参加太医局春试,可见是想进翰林医官院。
妇人抬头。
“但你为何不来长乐坊寻我?”纪珣不解:“当初临走时我与你说过,若你想去太医局,我会帮你。”
在纪珣眼中,她只是个贫苦悲惨的孤女,受人欺凌,历经千辛万苦爬至医官院。
他说一会儿,渐渐又开始说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虽知宁王性子一向如此,正经起来十分正经,漫无边际起来也格外荒唐,八卦更甚市井闲贩,实在令人难以招架。
从前裴云暎对她一口一个“债主”,如今她倒是有些明白裴云暎的感受了。
欠人人情,果然比被欠人情难受。
陆曈:“……茉莉香饼?”
待出了宁王暗邸,裴云暎才微微松了口气。
陆曈盯着他,纪珣目光坚持,僵持半晌,她只能低下头,无奈地应下了。
可惜好景不长,先皇后八年后也故去,好在太子元禧温雅融畅,朝中上下颇得人心,也愿护着他这位幼弟,元朗在朝中也不至为人欺凌。
“伤情人,有严大人一个就够了。”
再后来,先太子丧生那场秋洪之中,元朗为兄长于国寺中供奉长明灯三年不曾回京,三年里,先皇不堪打击郁郁而终,另外两位皇子也犯事下狱,梁明帝登基,三年后元朗回京,从前五位皇子,除当今天子,竟只余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