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自退下回前院复命。
阿雁吩咐道:“给亭子里添炭,在那里见吧。”
丫鬟们的手脚麻利,小厮引着人进来时,亭子里炭火已旺,水也烧上了。
“你找个人去拱花门上守着,将军爷回来就请过来。”阿雁低声交待映雪。
那道拱花门通门前院,顾柏冬不知怎么,一向对张良全有着明显的敌意,她不得不多些一举。
映雪应下,悄悄到后面去了。
张良全在院子外先远远揖了一礼,口称:“骠骑将军夫人。”
廊下阿雁看过去,轻笑:“你知道了。”
“在下从前有眼不识珍珠宝,还请夫人莫要介意。”他说着客套的话,唇线微不可察地垮了下,又恢复原样。
叫人莫名从中感到几分颓丧之意。
在昨日相见之前,张良全如果说还弄不懂情况,抱有不该有的想法。那昨晚确认后便只死了这条心。
即便他现下已非昔日吴下阿蒙,甚至在天子跟前,也有了露脸的机会,还有机会可能尚公主。
他仍清楚地知道,现下横在二人之间的已是天垫。
——顾柏冬不仅没死,还是新晋从一品骠骑大将军。
而他一向自以为除了她是个寡妇外,其他无一不与他极为登对的孀居妇,居然是先太傅府出身,底韵厚重的贵女。
张良全,这会是彻底哑了希望之火。
寻梅亲自迎过去:“全爷,请随奴婢来。”
这几年的张良全,早已在各种声色之地浪荡过,更在大老板的引荐下,与不少贵人都打过交道,一些规矩捻熟在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