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没有半分犹豫,双膝一弯,以头触地,稽首以礼,长拜道:“草民张良全,拜见骠骑将军夫人,夫人金安!”

    他匍伏于地,中间不曾抬头。

    阿雁道:“咱们都是故人,何致于行这样的大礼,快起来。”

    “夫人宽容,草民深感大恩。”

    前者朝一边的儿媳妇递了个眼神。

    曼青上前一步,劝道:“全叔,从前在长林,多得你伸援手,我们,甚至府里,只有感激的,快请起来吧。”

    她对送人过来的小厮道:“快将全叔扶起。”

    那小厮上前,劝起了张良全,又请到亭子里坐下。

    张良全面上还是有几分不自在的神色,始终不敢抬眼与首座之人对视。

    阿雁打破尴尬:“说来,昨日之后,我本也想叫人找你说话的,没想到你倒先来了。”

    前者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主动道:“这几年你们在荔平韬光养晦,在下也不算闲着,现下跟着上面的,也混到满京来了。”

    双方都不是傻子,今日之事该有心照不暄的默契,现下本不应是这样,摆到明面上的尴尬情形。

    张良全今日这番做派,他笃信顾家是顾念情谊的人。

    可能也是为了别的什么。

    京里的权贵都是人精,今日之后,多少人都会知道,他张良全在顾家蛰伏之时,曾与之交好。

    这份情谊发生在顾家落魄之时,不以利益为载体。

    更能叫人念一念好。

    单这一份情谊,那些权贵们再要给他使什么绊子,或者做对他下手,便不得不多考虑几分。

    索性阿雁也没有藏掖着之意,她开门见山道:“昨日与公主相看的,确实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