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宁站在不远处,见她突然回头,话语未尽,“什么?”

    他明显疑问的神情让她有些恍惚,面前人君子如玉,又高不可攀,淮州裴氏……

    淮州裴氏向来不爱掺和进京都政治漩涡中,所联姻者都是家室清流的人家。

    她知道自己真的有些心动了,虽然她在书中没听过他的名字,但就像第一次见面时,两人之间便多了一个交点。

    她以为她大概在这个时代能平静得活到该结束的时候,可偏偏面前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拥有致命的蛊惑,令人不自觉想一点一点的接近他,拿下他……

    话到口中,到底没接着说下去,只听到她笑着回,“没什么,只是想告诉裴公子,你的笛声很美,那首曲子叫烟雨行舟。”

    没听他的回应,萧听云缓步离开阁楼,两人之间那个交点又不断分离。

    直至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眼前,裴予宁脸色沉了下来,冷峻着一张脸,“回去领罚。”

    张全福跪下不敢多嘴,心里叹了口气,“是。”

    这看着郎情妾意的,非要不远不近的这么处着,得什么时候才能有小皇子啊……

    可怜他的屁股了!

    任凭张全福再多的心里吐槽,也改变不了他受罚的事实。

    相较于张全福的脸色色彩纷呈,裴予宁此刻却异常沉默。

    手腕的披风静静的待在自己这,还依稀可见当时与她相处时的场景。

    她那样的女子,看着柔弱易折,实则最为坚韧。

    若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怕是要避之不及了……

    采星觑着她脸色,向来爱笑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人此刻却多了几分愁容。

    眉间拢起似化不开的墨,轻声道,“小姐您怎么了?”

    萧听云抬头望见一大片的白云,那云层外格外的蔚蓝,轻浅的嗓音飘渺如风,“你说,我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