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管不着会不会被传染,现在的他心里跟被什么撞击着,咬合着,撕扯着,难受。
筱歌鼻息滚烫,似睡非睡似的,漆黑的睫毛颤得厉害,好像正要努力睁开眼睛,但顾擎川知道,她意识混沌,不可能在这刻醒过来。
“妈……”筱歌哪里听得到顾擎川在说着什么?更不用提回答他。
她只是含糊不清地叫着“妈”,又反复不断说要结婚。
顾擎川漆黑的眸子深如寒潭。他知道不应该跟一个昏昏沉沉的筱歌计较,然而他心里无法平静。他想起那张银行卡……
他有自信,这世间能比得过他的男人没几个,况且筱歌不是世俗肤浅的女人。他没查银行卡的来源,那是他对筱歌的信任,也是对筱歌的尊重。然而他什么事都不做,不代表什么事都不去想。那张卡并非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事实上那张卡已经像刺一样长在他心头。
所以他给筱歌卡,他的女人,他养!
现在她嘴里冒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还说要和他结婚?
若非真有其事,她怎么会在沉睡中还挂念着这件事,以及那个男人?
可笑的是,她睡梦中,完全没有他顾擎川的影子。
顾擎川就觉得眼前的一切真是讽刺!
说到底,两年前自己抛弃她的那件事,她心里还是有怨的吧。
顾擎川坐在床旁,静静看着筱歌再度陷入昏睡的病颜,眼神格外深沉,格外幽远……
筱歌醒来是在次日上午,顾擎川坐在病房内的休息区用笔记本办公。
“擎川~”筱歌刚开口,喉咙就撕裂一样的难受,声音也哑哑的,特别难听。
“醒了?”顾擎川把腿上的笔记本放到一侧,走到床前,知道她想知道身体状况,告诉她,“昨夜你发烧,送来医院输了点滴液,住几天就没事了。”
“要不要起来坐?”他问。
“好”,喉咙实在疼,筱歌想摸一摸脖子,手抬起来才看见手背上还有针头,她咧着嘴,兹了一声。
“别乱动,你还打着点滴。我扶你。”顾擎川说着,小心翼翼地把筱歌扶来靠在床头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