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沉了沉,一时有些看不清裴若云的意图,看着她的眼神带了些探究。
裴若云又接着说:“我现在才想起来,我应该报警,告她敲诈勒索才对。”
江承的目光蓦地一顿。
裴若云继续说:“不过现在也不晚。而且我忽然想到,敲诈勒索罪,既遂肯定比未遂要判得更重。”
“五十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在法律上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据我所知,量刑甚至可能会达到十年以上。”
“而且你妈妈是有过赌博和偷窃前科的人,法官在量刑时也会考量,只会判得更重。”
“更何况,我的律师很厉害,处理经济纠纷更是首屈一指。”
裴若云一口气把这些话说了出来,在说每一句话的时候,眼神都不着痕迹地观察着江承的反应。
她调查过他,有一个这样的妈妈,他从小到大并不好过。
但他的韧性和聪明似乎有些超乎她的想象。
不过江嫤毕竟是他的生身母亲,她想看看,他在听到她说这些话时,究竟会有什么反应。
如果他因此恼怒,那便是是非亲理不分了。
裴若云精致的眉尾很轻微地轻抬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莫测的光。
江承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
他很沉得住气,并没有任何因此而恼怒的感觉。
甚至,她感觉他在听到她要报警时,眼中的紧绷还少了几分。
“你在想什么?”裴若云直接问。
“您说得很对。”江承回答,“赌徒是不能姑息和原谅的。”
裴若云扬眉,他的后半句话她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