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远脸色一僵,倏地住了嘴。
裴晰蹙眉问:“被什么?”
祝远把脸瞥到一边,一脸慌张地小声嘀咕道:“完了,承哥要打死我了。”
裴晰脸上染上一层急切,恳求地问道:“你告诉我,他的耳朵怎么了?”
祝远抿着唇挠了挠头,纠结了一会,索性破罐子破摔,声音放低了些对裴晰说:“承哥其实...有一只耳朵是听不见的,就是...就是小时候被他妈打的,内耳出血,也没领他去医院,后来...后来就一直都听不见了。”
裴晰一瞬间指尖发颤,全身冰凉。
她脑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梦里的场景。
眼眸幽黑的小男孩,即使满脸是血,还依然倔强的表情。
和现在如出一辙。
裴晰睫毛眨了眨,扑簌一下,眼泪连成珠落了下来。
祝远看见她哭,一下子就慌了,扇了一下自己的嘴,嘴里念叨着完了,这下江承非打死他不可。
刚想开口安慰几句,裴晰却忽然转身,朝着走来的方向跑了起来。
她忽然明白,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了。
是心疼。
喜欢一个人就会心疼。
梦里的她,看江承的眼神,是冷漠的,带着怜悯。
那个她一点也不喜欢他。
可她是不一样的。
一点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