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儒朔沉默了一下,道:“都去。”

    苏朝槿低声道:“原来爹爹早就在谋划……这苏府,被那么多人觊觎,应该是有什么秘密吧?”

    她又抬起头道:“爹爹不用告诉我,朝槿也不想知道。朝槿只想知道,爹爹说的都去……包括姐夫吗?”

    苏儒朔点头:“许舟那臭小子……既然叫了我一声父亲大人,那这个儿子我就认下了。”

    “朝槿替姐夫谢谢爹爹了。”

    苏儒朔的嘴唇轻轻动了动,似乎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头,却终究化作了一声叹息,只道:“你好好歇息,将养好身子。虽说你如今气色稍有好转,但仍不可过于劳累。年关将近,到时大公主会来景城过年,会很热闹的。罢了,不要再多思多想,爹爹这便回去了。”

    言罢,他微微摆手,转身阔步离去,身影在廊下渐渐隐没。

    苏朝槿目送父亲离开,望着那空荡荡的门口,久久地伫立在房间里,周身弥漫着一股静谧的气息。

    良久,她缓缓弯下腰身,从桌底轻轻取出刻刀与木材。

    她微微怔愣片刻,随后在长椅上落座,手中握着刻刀,正欲发力,却忽然感到胸口一阵闷痛,“咳”地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那木板之上,瞬间将木板上的字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小姐!”

    绿巧与习秋惊呼出声,脸色骤变,眼眶泛红,带着哭腔扑了过去。

    窗外,夕阳渐渐沉没于山后,夜幕悄然降临。

    少女缓缓抬起头,望向窗外。

    那斜挂在屋檐下的梅花,熬过了凛冽的寒冬,却终究没能等到百花齐放的春天,已经开始渐渐凋零……

    “还是,无用吗……”

    少女轻声呢喃,粉唇边染上了一抹刺眼的红,宛如那曾经在冰雪中绚烂盛开的红梅,却在百花盛开之际黯然凋零。

    只是不知,她是否会如那木板上被鲜血染红的小词一般,“零落成泥碾作尘”,却依旧……香如故

    不多时,许舟再次来到了二小姐的院子,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放下一杯自己的血,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