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们不说,自己也就不需要多问了。
烛火在纱罩里轻轻摇晃,司琴端着红漆托盘推开房门时,甘棠正对着菱花镜发呆。镜中映着案头油纸包,蜜饯的甜香混着姜茶的热气在屋里氤氲。
“他走了?”
甘棠突然开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锦被。
司琴把姜茶放在床头矮几上,伸手摸了摸她脸颊:“暖多了。”
她忽然凑近甘棠耳畔,“姑爷的手艺可比汤婆子管用……”
甘棠猛地转身,红绸发带扫过司琴鼻尖:“闭嘴。”
“明明连耳尖都还红着。”
司琴的感慨飘进甘棠耳中,她扯过锦被蒙住头,却听见司琴轻叹:“你说……他真能想起来吗?”
被褥下的身躯骤然僵住。
“当年在雪……”
司琴刚开口就被甘棠打断。
“想不起也行,他现在也挺好。”
她蜷缩在被窝里,嗡里嗡气开口。
司琴挠了挠鼻头,看着锦被隆起的人形:“笨丫头,你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吗,要不我直接……”
“叮——”
剑鞘突然从被窝里飞出来,钉在门框上乱颤。司琴吐了吐舌头,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西厢房的烛火熄灭时,许舟正在窗下临帖。汀兰捧着绣绷缩在炭盆边,针脚歪歪扭扭的鸳鸯被她绣成了胖头鱼。
“公子……”小丫鬟委委屈屈举起绣绷,“这眼睛总也绣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