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声声往后退了退,“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高坐之上的老妪眉头紧皱,“声声,自你幼时起,祖母哪日不是对你关怀备至,何尝亏待过你。你如今怎么连祖母都不唤了?”
南声声的目光落到老夫人枯槁的手上。若三年前说这话,或许她会相信,只是如今。
她还记得当初庄头娘子对自己恶语相向时,头顶着的那支白玉簪子正是侯府老夫人的陪嫁之物。
幼时,她曾在老夫人的妆奁内见到过。
只是后来,那东西就簪到了庄头娘子的头上。
能赏赐陪嫁之物,若说那欺辱她的奴才不是老夫人的心腹,她是不信的。
“声声丧母,无心他事。若无吩咐,我就先回去了。”南声声可不愿跟他们在这里扮演什么血缘情深。
“站住!”一直沉默的侯爷忽然开口,“下人说你桀骜不驯,目无礼仪,为父还不信。如今看来,倒是真的。”
南声声赫然抬眼,从侯爷的目光中察觉出一丝阴郁和不满。
“哪个下人在父亲面前说长道短,侯府不是最忌下人议论主子的吗?”南声声冷眼瞧着屋内唯一的下人。
南采薇的贴身侍女红梅。
春水都只跟她进了院子,便规矩地守在屋外未曾进来。
“你不必管这么多。我只问你,今日你是怎么待的客?三皇子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听说你与他不欢而散。那苏公子专程来看你,连口热茶都没喝。采薇好心替你周全,你倒摆起嫡女的架子!”
侯爷细数南声声的过错,听得她冷笑不已。
而一旁的南采薇,紧缩着身子沉默坐在一旁,似乎有些不敢抬头。
原来是这样,有人恶人先告状。
“父亲说的周全,是指把外男往未出阁的女儿家院里引?”南声声突然转身,语声与平日更为凌厉。
“你说什么?”侯爷听得直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