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裴忌拔高音量,“疯了不成?!”

    陈征立马按住他,“慎言。”

    宋今禾也拧起眉毛,她当然知道这是明摆着的有诈,难道皇帝看不出来吗?可即使能看出来又如何,圣意难违。

    而且这个呼兰格她也有些印象,原主听过这个名字,准确的说靠山屯没有人不知道,五年前那场大战就是他领导发起的,当时他被还是先锋的裴忌射瞎了一只眼睛,就此沉寂这么多年,怎么会突然发难?

    “不要着急,”宋今禾上前握住裴忌的手,示意他冷静,接着问那小兵,“你说这是陛下旨意,可有凭证?”

    那小兵苦着脸:“宣旨的太监都到军营里了,到处找不到将军人,我寻了个由头偷跑出来,将军,那来的太监还说自己是监军,看着来头不小。”

    裴忌怒火更盛,历朝历代,从来没有太监当监军的先例,这是何等的侮辱,让他在军营里如何发号施令,如何行事?

    他看一眼宋今禾,知道无论结果如何,此时他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可只要他一走,徐家和村里人肯定会反扑过来闹得翻天覆地,这个小院不会再有一丝平静。

    而且突如其来的袭击和监军,总让他内心深处有一丝握不住抓不到的东西,他说不上来,只觉危险。

    “听着,我走后,你立马收拾东西带着孩子回娘家和他们待在一起,存粮存水,多多益善。”裴忌一只手按着宋今禾肩膀,另一只手从襟袖里摸出那根被他捂的发热的发带。

    淡青色,上边有一棵用丝丝银线秀成的禾苗,挺拔璀璨。

    “你戴着好看。”

    “将军,来不及了,快走!”

    裴忌收回手,发带划落,宋今禾下意识伸手去接,点点荧光跳落在发带上,那棵禾苗仿佛也活了过来。

    照夜白早就不耐烦地打着喷嚏,前蹄快要把地刨出来一个坑,见到许久未见的主人还有些生上次的气,扭着头不愿意理他,可裴忌的手一搭到它身上,它就立马高昂起头颅。

    “今禾,照顾好自己和三个崽子。”

    见宋今禾点了头,他才一扬鞭:“驾——”

    “裴叔再见,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