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种急促大力的敲门方式,只有报丧才会用。
我父母可都在卧室里躺着呢。
能是谁死了?
就在我心里还满是疑惑的时候,父亲已经起床,拉开了外面的灯泡。
我也随便披了件衣服,翻身下床。
推开屋门出来,正好看见父亲在扯门栓。
我爸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
对于这种半夜敲门的情况,他也没有开口抱怨。
当门打开的一瞬间,狂风裹挟着雨点就吹了进来。
外面站着我们这片的一个赤脚郎中。
穿着厚厚的塑料雨衣,手里举着个老式提灯。
那个时候还不叫手电筒,是那种跟电瓶大小的蓄电提灯。
他家住在我家的后坡,平时他就在山里到处走。
送个药,看个小儿发烧什么的,一年也见不了他几次面。
因为这里房屋和房屋之间的距离都很远。
压根没有什么邻居不邻居一说。
“文武啊,快点去换衣服,老光棍他快不行了!”
“他没后,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去送他最后一程吧!”
赤脚医生不断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