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山的心腹叫丁杨,长了一张忠厚老实的脸,此时眼里全是恐惧。

    白卿宁注视了他一秒,缓缓笑了:“既然不损一兵一卒就能进瀼州城,那干嘛要杀呀?”

    丁杨松了口气:“白,白将军,坐守瀼州的守将姓崔,叫崔彦,是范海妻家的子侄,很小就跟着范海上战场了,他的心眼全跟着范海长了,跟范尧不一样……

    我,我可以把瀼州的布防图画出来,只要留我一条贱命。

    白将军,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奶奶,底下还有刚满一岁的儿子,我妻子——”

    白卿宁打断:“你确定你们离开瀼州之后,崔彦不会立即改了布防图?”

    丁杨脸色一变,几乎是带了哭腔了:“我,我不能确定……”

    “不能确定就敢夸下海口,你当我是傻瓜?呵!”

    就在丁杨以为自己要被杀死时,白卿宁的下一句又来了,“不过,你确实还不能死。”

    在丁杨的狂喜中,白卿宁扒下一个南夷兵的衣服穿到自己身上,衣服很破烂,上头布满了暗红的血迹。

    衣服上了身,再往脸上抹了一把血和泥沙,锋芒一收,白卿宁瞬间从一个气场强大的将军,变成一名普通的小士兵。

    其他人见状立即效仿,不过一会,丁杨面前的这群白家军,便摇身一变变成了南夷兵,一群溃败撤退的败兵。

    白卿宁扭头看丁杨:“见了崔彦,你知道怎么说吧?”

    丁杨飞速点头:“白家军杀回来,大虞朝廷出动了火炮,范少将被暗杀,范海将军被绊住了,将军在撤退时被,被……”

    “炸药。”

    “……将军被炸药炸死。”丁杨抹了把冷汗,“将军死之前,希望可以魂归故里。”

    白卿宁挑眉:“魂归故里?”

    “不,不是魂归故里,将军最后下的命令是让我等撤回南夷!或者等援军到来再另外图谋!”

    “你是个聪明人,我愿意给聪明人一条活路。”白卿宁唇角一勾,“不过,若是瀼州城死一个百姓,你就得抵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