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赫卿黑眸微抬,盯着满地碎片中,父亲的幽深色皮鞋。
“许盈婳,京大物理系1班。”
沈赫卿冷然抬头。
“你把自己弄到跟她一个班了啊。”沈良臣咬着后槽牙,冷笑,“好一个许盈婳,好手段。”
沈赫卿自下而上,目光森冷,配上颧骨处五六厘米长的伤痕,显得阴鸷嗜血。
“你敢动她。”
“你还没资格威胁我!”沈良臣手一挥,手里的资料砰地砸向墙边的雕龙大花瓶。
花瓶应声碎裂,发出震颤人心的声响。
刘妈缩了缩肩膀。
帝浅歌“吧嗒”放下杯子,手指点两下茶杯边缘,示意倒茶。
刘妈眼底满是担忧,无声张了张嘴,太太……
沈赫卿缓缓动了动脖子,躬身的脊背逐渐挺直,双眸漆黑如墨,薄唇微勾,作死轻笑。
“我从不威胁你。”他的声音同样低沉,“父亲。”
沈良臣眯起眼:“你当初说过,按照我既定的路子走,求我不动她。是你食言了。”
沈赫卿笑容扩大:“父亲,你定的路子,难道就不能改么。
我走什么路,你就定什么路,皆大欢喜。”
“哐当——”
屏风后的茶杯摔地碎裂,溅出的茶水呈放射状,在红木地板上显得分外血腥。
帝浅歌缓缓走出屏风,精致的纹眉冷冷垂敛,嘴角下撇出不悦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