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病人家属可能要晚一点儿才能到，我们是他的朋友，可以代签吗？”顾遥烨保持冷静，上前交涉。
“不行，必须是病人的家属或是配偶才可以签。而且这个手术，我们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
“这个手术的成功率是多少？”
“只要百分之五。”
听到这个数字，饶是沉稳冷静的顾遥烨都不禁身形有些摇晃，无法接受。
“病人伤得很重，他帮妻子挡下了致命一击，自己的后脑被打破，拖延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能撑到现在已经十分不容易。其实即使做了手术，人也不一定能和以前一样，所以你们最好现在就做后事的准备。”
医生这话，已经和下达死亡通知没有什么两样。
邵瑜无法接受，整个人无力地靠在墙边，默默流泪，心里自责不已。
就在气氛沉闷到窒息的时候，躺在推床上的杨桂琴声音虚弱地艰难开口，“我是他的妻子，我来签字。”
“杨嫂子！”
见杨桂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却依旧艰难地在病危通知上签下名字，邵瑜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顾遥烨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一遍遍轻抚她的后背，自己的眼眶也湿润起来。
“我想在这里等着他出来。”杨桂琴双眼含泪，痴痴地看着手术室。
医生感动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让护士抱来好几床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才让她留在手术室外等结果。
寂静的长廊上，刘婶看着面前的一切，也是心中难受不已，眼泪不断地掉落。
杨军搂着她，低声道：“你先在这里陪着邵瑜，我回家一趟，安顿好孩子再过来。”
“好。”
离开前，杨军眼神落到顾遥烨头上的纱布，微微蹙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一个小时，另一边的杨兰芬被推了出来，只要纪子煊一人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