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侵晨,偏殿之中,一身胡服劲装的女子持刀剑而入。
她的眉目间迸发出凛冽英气,只见她俯身叉手行礼,加至额际,恭敬之色溢于言表。
“密音阁阁主窦玉,前来向储主请罪。”
欧阳景箫瞥目而视,淡回道:“起来罢。”
窦玉俯首诚恳地说道:“储主,堂主方律的失踪是属下的失职,还望储主赐予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欧阳景箫面色平淡,语气却透着一丝冷峻:“寻找方律,我希望你与画言可以暗中进行。一旦暴露,其中之利害你可明白?”
“属下遵命。”窦玉坚定地道,“储主放心,属下是绝不会让人抓住把柄。”
“话先莫要说得太满,你们尽力而为即可,余下无能为力的,尽管交与我来收拾。”欧阳景箫浅声道,“不过,你们此次前去追踪,定要小心,弗可失足跌入那人的陷阱。”
“谢储主体谅,属下定当竭尽所能,寻回方律!”
“好了,知会一众掌事门人,朝食过后,会集于正大殿商榷尊会事宜。”
“是。”
……
几近隅中,于正殿之西南角早早设下的雕花檀木长几,朴素典雅。又清风徐徐,空气中不时传来淡淡檀香的气息,雅致莫名。
几上摆着两列茶盏,正中央是烹茶的茶具,而下方,已整齐地列着各色坐褥,像是在恭候人们的到来。
历来殿主与掌事门人的商讨大事之地,便定于此处。虽逾今已有四年未设,但此类老规矩,无人异议,焉能作废?
欧阳景箫气定神闲地只手为一旁的鎏金铜炉添上点点熏香,不过须臾,便有人来报掌事们已至殿门口,但尊者未曾露面的消息。
她仅浅浅一笑,在颔首容许之后,各阁掌事便接二连三地入了坐。
“诸位掌事,立春望日,即是尊会开试之时,蓼城风景秀丽,适宜作为初试会场,故而此次选定之处起于东岭溪镇,与上届择定不尽相同。”
“也就是说,各位还有近两个月的时日准备,很是紧迫。我既带行殿主之事,眼下,尔等便要听从我的安排,开始部署。不过,诸位可得听真切了,此事我必不复言。”欧阳景箫面色凝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