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老太君,听了这话,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梦溪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礼,已经把冷静的老太君逼疯了,因此才没顾忌萧俊昏迷刚醒,要当众折辱梦溪,刚刚大太太说话她也没拦着,她本意也想如此,意在打压梦溪的气焰。此时见萧俊如此,直觉认为如果今天真动了梦溪,这个孙子也就没了,这时她也冷静了下来,沉吟片刻说道:
“俊儿,不可对母亲无礼,还不向你母亲赔罪?”
老太君说完,见二爷仿佛没听见般,只在那倔强的坐着,身子已有些摇摆,却没有赔礼的意思。又接口说道:
“你母亲说的不错,梦溪一日不下堂,便是我萧家的媳妇,圣人的礼法,怎能不尊,看在梦溪对我萧家有恩份上,这次就算了,既然俊儿决定休妻,梦溪住在东厢也不合适,即日起将她请进清心庵。”
“奶奶……”
“俊儿别急,听奶奶说完,奶奶也知你的心意,让梦溪去清心庵只是权宜之策,待俊儿伤好,写了休书,奶奶自会放她自由!”
“老太君不可心软,梦溪当众藐视长辈,怎么可轻易饶恕,常言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要传出去,以后让媳妇怎么约束下人!”
听了大太太的话,老太君不由暗叹一声,这个媳妇怎么这么糊涂,现在还看不清形势,俊儿都这样了,还不让步,难道真要逼死了俊儿,她才开心!
没理大太太,只冲萧俊说:“俊儿还不快给你母亲赔罪!”
见奶奶饶了梦溪,萧俊这才挪了挪身子,感觉两腿发软,实在动不了,坐在那冷冷地说道:
“儿子不孝,惹母亲生气,求母亲宽恕。”
“俊儿太……”
正说着,奉命出去的两个婆子进来回话。二奶奶被带来了,在门外候着,老太君听了,说了声:
“传进来”
不一会,只见梦溪扶着知夏缓缓地走了进来,刚一进门,屋里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她身上,但见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依然像往常一样,淡然的一张脸,古井无波,缓步上前,仿佛没看到大太太般,只对老太君盈盈一福,轻声问道:
“不知老太君强要梦溪过来,有何吩咐”
大太太见梦溪不但不给她见礼,还在那装傻冲愣,好似萧家不敢动她一根豪毛似的,也够嚣张,心里这个气啊,张嘴想要训斥几句,迎上老太君阻止的目光,硬咬着牙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苍白阴沉着一张脸,坐在那不语。
就不信她没听说自己怒了,看着梦溪淡然的一张脸,老太君也是心火上涌,但恼怒之余,也暗暗佩服她这份临危不惧的从容,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试看萧府上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人,真是俊儿的好帮手,可惜了。
与梦溪对视良久,老太君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