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舟一路小跑,追至一楼大堂时,却见江辞年忽然停住了脚步,盯着大门沉默半晌,随后,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撩起衣摆,往位置上一坐,脸色阴沉似阎罗。
随行的小厮与护卫,都不解地看着他。
须臾后,江辞年指着一名小厮,吩咐道:“你,站到门外去。”
那小厮名叫何荣,是江辞年的贴身侍从,从小跟着他一块长大。他也不知自己犯了何错,膝盖一软就要跪下去请罪。
“少爷,奴才该死!”
“让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江辞年斥道。
“是,是。”何荣点点头,一溜烟跑到门外,侧身而立,腰杆挺得笔直。
江辞年这才收回目光,见有跑堂的端了酒上来,便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江辞舟站在一旁,与余下的护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江辞年怎么了,又不敢出声询问。
江辞年也不理会他,就这么独自喝了一杯又一杯,神色肃然,身上清冷孤独的气质,与周遭的喧闹格格不入。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见着酒壶见了底,江辞年的耐心也逐渐耗尽。
怎么还不来?
都七天过去了,再怎么矫情,也该知道自己错了吧?
江辞年忍不住转头往门外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便断定是街道上行人太多,何荣个子又矮小,淹没在人群中,着实不显眼。
他看向一个身材高大的护卫,正犹豫着要不要换了人出去,何荣突然着急忙慌地走进来,压低声音喊道:“少爷,少爷,沈大小姐……”
江辞年眼睛一亮,“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来了?”
何荣摇头道:“没,她走了。”
“走了?”江辞年眉心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