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生中遇到的两次车祸,一次带走了她最重要的亲人,一次更是拿走了她的命,这让她怎么不慌。
孟羽澜听到消息也有点紧张,不过显然不是她能慌的时候,现在的关诉篱更需要她安抚,于是便抓着关诉篱的手问道,“别慌,人在哪?我现在送你过去。”
关诉篱匆忙向刘高文问了地址,两个人上了车赶到医院,进门便只看见顾衡靖一个人呆在偌大的病房内,面白如纸地躺在病床上,合着眼仿佛沉寂在意识里。
关诉篱手抖地不像话,脑子中混乱一片,眼圈一下就红了,整个人呆呆地僵在了原地。
孟羽澜把人带进来,按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认真说道,“我先去问问医生,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你先在这边坐着,顾衡靖现在离不开人。”
看到关诉篱点头,孟羽澜按耐住心里的担忧,往外面走去,她虽然不喜欢顾衡靖,但在人命面前,一切都是次要的,更何况她闺蜜比她想象地要更在意病床上的人,她压下心里酸溜溜的情绪,打算找护士来问问情况。
关诉篱看着病床上的男人,窗外的光透过半遮的窗帘,浅浅地撒在了他的苍白俊俏却毫无生气的脸上,连呼吸都轻微地几近于无。
她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一股难言的恐惧悄然爬上心头,好像突然回到了幼时,她守在母亲病床边,看着她世界里巍峨的大山轰然倒下的那天,她永远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一时间纷乱的想法从她心里掠过,如无形地刀锋,寸寸割开她的血肉,一下显出了经年都不曾愈合的伤口,巨大的痛楚让她呼吸一窒,像幼时抓住母亲一般,紧紧握住了顾衡靖的手。
不管他们未来怎么样,她自始至终都希望他能好好的。
正当她沉浸在延绵的情绪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抓着的那只手用力回握住她。
关诉篱??,她猛地抬头,对上了顾衡靖疑惑看过来的眼神,眼中还带着刚醒来的困倦。
关诉篱:),居然只是睡着了?快把她的情绪还回来。
她尴尬地扯出笑,还没等她说些什么,顾衡靖就注意到了她通红的眼圈,看到她发现自己醒来时,眼中的惊喜和唇边控制不住的笑,虽然明白她大概是误会了什么,但心下还是难以控制地柔软成一片,之前难言的情绪也在她温暖的视线下,悄然融成了一汪春水。
顾衡靖用力握了握关诉篱的手,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我没事,别担心。”
仿佛有酥麻感从耳蜗爬过,关诉篱不自在地缩回自己的手,想了想把顾衡靖的手放回被子里,掖了掖被角,关心道,“医生怎么说的?”
顾衡靖有些遗憾,温润的触感依稀还停留在掌间,不过见关诉篱关心他,他很受用地心情愉快了几分,“没什么,就是骨折了,可能需要卧床休息几个月。”
听到这话,关诉篱心下放松了两分,看着顾衡靖干涸到起皮的嘴唇,“要喝水吗?”
顾衡靖点点头,她就起身想去给他倒杯水润一润,看了病床里的摆设,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