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
太子妃眼睛微微眯起,目光从自己孩儿身上移开,定格在苏檀身上。
苏檀并不着急回答,只是静静望着怀中小皇孙的睡颜,忽而问道:“太子妃有没有觉得,产房里似乎过于寂静?”
太子妃一顿,都说瑞雪兆丰年,今日的雪下得格外的大,按理说,北风应当吹得呜呜作响,就似怨鬼在哀嚎,可此刻她耳边不要说风声,竟是半点响动都无。
她暗暗倒吸一口冷气,生孩子时那点无暇顾及的不对劲,全在此时涌进心头,太子妃家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半只脚踏进鬼门关那会儿,外头定然发生了大事。
太子妃紧紧攥着锦被,她闭了闭眼,再睁开双眸时,目光里已经透着三分冷然,“本宫今日生产,多的是人想要教本宫母子俱损,总不至于只做一手准备。”
对乳母下手固然有用,但这其中的变数太大了。
万一她临时想到有人或许会从乳母这里钻空子,索性时刻亲自照看,亦或者,太子那边,又安排了更信任的人呢?
若她是幕后之人,会更愿意自己死于难产。
“苏大师,本宫生产时,外头发生了什么您只管一并说了就是,眼下本宫刚从阎王那捡回一条命,除了失去孩儿,本宫任何变故都承受的住!”
苏檀垂下眸,“师姐,让太子妃看看吧。”
伴随着苏檀的话音坠地,产房的门被打开,裹挟着一阵寒风,崔菀将那只产鬼丢在地上。
产房内惊叫声顿时此起彼伏,便是连见多识广的太子妃,也被产鬼可怖的面孔惊得瑟缩了一下身子。
太子妃十指突然陷进掌心,目光落在那只产鬼身上,又飞速移开,惊疑不定的看着苏檀,“苏大师,这……这是?”
“产鬼。”
苏檀抱着孩子,长话短说,将今日厂房外所发生的变故,一一告知太子妃。
太子妃只觉背脊一阵发凉,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肚子,神情中闪过无限后怕。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那股恐惧,死死的盯着倒在地上的产鬼,却不曾想,竟觉出几分面熟。
可太子妃仔仔细细搜寻记忆,竟想不起来,究竟在哪见过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