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音想要借刀杀人的心思，恐怕是要落空了。
苏檀福了福身，“陛下，臣女为何要对宋将军出手，恐怕得问问柳小姐。”
“关我什么事！”柳清音眉心一跳，眸光陡然变得阴鸷，生生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我可不会像你这般狼心狗肺，也没叫你杀人！”
苏檀勾起唇角，眸光平静无波，视线只落在柳清音那覆着面纱的脸上，“敢问柳小姐，你脸上那骇人的伤，是不是三脂河水中的水鬼所致？”
“方才太医也说了，宋将军手上的伤，乃邪祟所为。”
柳清音蹙了蹙眉，狠狠瞪了苏檀一眼，“这跟你伤害宋将军又有什么关系，你别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
苏檀微笑着道：“既然仅仅只是三脂河的河水就能将柳小姐和宋将军伤得如此之重，我一直与那水鬼缠斗，心智受到侵扰，对宋将军出手，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至于你说的来日我会刺杀皇上——”
苏檀话音一顿，眉毛往上挑了挑，“皇上乃真龙天子，福泽深厚，我方才只是踏进紫宸殿，便觉身上那股萦绕着的浊气骤然消散。”
“又如何会被邪祟侵扰，从而做出伤害皇上的事呢？”
“莫不是你以为，被皇上龙气庇佑着的皇宫，连一点邪祟，都驱散不得？”
柳清音恨得咬牙切齿，苏檀这话好生歹毒，她说敢回答个半个不字，恐怕来日就会曝尸荒野。
她掐了掐掌心，恨声道：“苏大小姐巧舌如簧，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说你是被邪祟所扰，才对宋将军下手，我能有什么办法！”
庆隆帝则是喝了一口案上的参茶，视线往苏檀的方向一瞥，“那三脂河的水鬼，着实难缠了些，你与宋卿能活着回来，已十分不易。”
苏檀不置可否。
庆隆帝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不过你方才说，除去邪祟侵扰之外，你对宋卿出手，还与柳清音有关，这又是怎么回事？”
柳清音心底咯噔一声。
果然，下一瞬，苏檀似笑非笑的目光便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