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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被烧伤的地方皮肉焦黑,几乎剜掉了伤处烂肉才见了干净的血。
沈霜月疼得唇上惨白几近晕厥,等包扎好伤处时,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两日的受寒和接踵而至的疲惫如强压着的潮水汹涌反扑,等夜鸢替她重新换了干净亵衣,抬头就见床上的人已经昏睡了过去。
外间有脚步声靠近,站在门外许久的裴觎听见里面属于沈霜月的呼吸声平稳,这才走了进来。
“侯爷。”
“她怎么样?”
夜鸢摇摇头:“谢家的人下手太狠,脸上这些伤是冲着毁容去的,右臂险些被烧废了,而且夫人双膝红肿寒气入体,回来时就已经发了高热,她一直强忍着才没叫人看出来。”
“奴婢怕她心神一直绷着人会出事,所以在药里和浴汤里都放了些安神的东西,这才让夫人昏睡过去。”
裴觎看着床上的人,犹记得数年前她明媚灿灿,如今居然被那些东西如此苛待。
他眼底戾气翻涌:“让牧辛去一趟刑狱,她身上有多少伤,就让谢淮知双倍还回来。”
夜鸢低声问:“那孙家的事?”
裴觎沉声道:“不必遮掩。”
夜鸢迟疑:“侯爷是想要将账本的事情闹大,那孙家聘礼下落?”
裴觎:“顺着谢家的意思,说是她拿的。”
夜鸢眉心忍不住一跳:“侯爷,谢夫人因为四年前的事情已经声名狼藉,这些年被人唾弃谩骂,如果这次再摊上偷盗恶名怕是会受不住……”
“我就是要推她入绝境。”
裴觎睨目阴沉,他原是想要徐徐图之,可之前马车上她对谢淮知的情分让他嫉妒到发狂。
她一颗心全拴在了谢淮知身上,伤痕累累不肯放手,百般受辱依旧委屈求全,让谢家人如附骨之疽缠着她敲骨吸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