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眼泪落在了沈行舟的手背上,沈行舟只觉得心底的深处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般。
从他见到虞晚起,这个女子就好似充满了无尽的生命力。
那种生命力,如同紫藤花一般,拼命的向上爬着,朝气蓬勃,灿烂而美丽。
可此时虞晚脸上闪过的那一抹绝望,就像是一株凋零的花,再无生命力。
沈行舟恍然之间,像是看到了从前的自己,父兄还没死前的自己。
仗着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再加上身体差,被所有人捧在手心。
父兄说,保家卫国的事,交给他们,而他只需要永远做个无忧无虑的沈小七。
可是,父兄失诺了。
他们死了,他们一死,那些被他们挡在外界的不怀好意就瞬间将他侵蚀。
而如今的虞晚,与当时的她,似乎也没多少区别。
他们都是家逢骤变,从一个被所有人保护起来之人,被迫着一|夜之间长大。
可与自己不同的是,虞晚的身上却总是充满着无尽的生命力,与他的怨和仇恨比起来,她太干净了。
沈行舟回过神,掐着虞晚的手指骤然松开。
虞晚踉跄着后退,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声的咳嗽了起来,瞬间活了过来。
沈行舟居高临下的看着虞晚,沉默了一会儿,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那双深邃的眸子就像是被掩上了一层薄雾一般,令人无法看清他的情绪。
闻风早已在一开始虞晚“口出狂言”的时候,就躲到边望风去了。
此时的虞晚和沈行舟,一站一坐,看起来气氛倒是和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天上竟开始飘起了蒙蒙细雨,虞晚仰头,伸出了手。
冰凉的雨落在了她的手心,长长的睫毛上也被染上了一层水珠,随着睫毛微微颤动,像是有浮光涌动,倒是多了几丝柔弱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