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看向面前的菩提树。
菩提本是圣树，如今却被用来助纣为虐，真是可叹可悲。
他单掌反转，唇瓣微动，菩提树便拔地而起，院子的青石地面渐渐裂开，根从带着泥，泥带着腐烂的、没腐烂的内脏，看的夜锦风又是一阵不适。
菩提树倒在一边，迅速枯萎。
天机阁阁主盘坐在地，嘴中默念着往生咒。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诛刀杀，跳水悬绳。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
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
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穷，由汝自招。
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一道道残魂从菩提树坑中升起来，和先前的那些残魂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个人的形状。
夜锦风看着眼眸睁大，这些人……
“京兆尹大人！还有巡捕房的捕头，还有城西瓷器铺子的老板……”
许多人夜锦风都认识，甚至这些人夜锦风前两天还都打过招呼。
从前夜锦风从来不相信牛鬼蛇神，但此时，亲眼所见，不信也不行了，这实在是太过邪门。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夜锦风想上前问天机阁的阁主，被秦筱筱扯了扯衣袖，对着他摇了摇头，低声道，“他正在共情，不要打扰。”
“共情？”
夜锦风听过这个，大概便是生者进入死者的记忆之中，可以看到死者曾经经历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