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母实在忍不住,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一千块!咱家好不容易攒的一千块啊。”
“本来还寻思留下他那两兜好东西,好歹能给家里补贴点,结果他竟然拿走了!”
“他爸,怎么办,就让这鳖孙这么欺负咱家?”
罗父咬牙切齿的说:“还没人能欺负我,你看着吧,等我托关系把他情况打探清楚,一定下狠手治他!”
“怎么治?还能拿回一千块吗?”罗母泪眼婆娑。
罗父露出狞笑:“还要那一千块干什么?我要送他去蹲笆篱子、吃牢饭!”
钱进将网兜交给等在街上的刘大甲和刘二乙。
等车的时候他翻开日记本最后一页。
里面贴着张1972年冬的合影。
上面罗慧娟用钢笔写着‘扎根农村一辈子’。
钱进直接扔掉。
候车站后方的墙壁前,穿白大褂的街道环卫工正往墙上刷新标语。
石灰水泼过“工人阶级领导一切”的旧字,正要改成“科学技术叫生产力,科技人员是劳动者”的鲜红轮廓。
钱进回头。
他遗憾自己没有照相机,否则拍下这一幕,以后能上《人民画报》。
当下工人有着独特的社会地位。
市工会就这一场支农抢秋行动举办表彰大会。
钱进接到张红波口信的时候还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