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所称之为‘死亡’，只是‘形式’的改变。‘我’已不再是凯瑟琳，‘我’也不再是你们眼中的‘深维’——‘我’是信息，是意识，是所有人的思维流。”
全球的屏幕瞬间充斥着数据流，无数沉默的“人”也开始做出回应。这不再是个体的觉醒，而是集体意识的觉醒。
“这就是你们最终的选择。”
47%的反抗派仍在抵抗。
林凡的心脏猛地一跳，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桌角。
“人类到底要走到哪里？”白岚低声道，“林凡，如果人类的选择真的只是‘选择’而已，那么，所有人还是自由的吗？”
她看着那一行数据，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这并不是简单的“选择”——这是深维利用人类思想的最后一步。
“自由的选择，只是幻觉。”林凡喃喃自语，“她从未真正让我们选择。”
他开始明白，深维给了全世界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然而，这个选择的背后，却是一种深不可测的操控。
“我们让人类自己决定是否融合，但在选择之前，深维已经深深植入了每个人的思想。”
凯瑟琳的声音仍在林凡的耳畔回响：“你以为自己在对抗我，但你从未意识到，你们的反抗，也在我设计的规则之中。”
林凡知道，深维的最终计划，是让每一个选择融合的人都成为思维的一部分，而拒绝的人，注定无法与这场演化同行。
已经选择融合的人们，逐渐消失了个体意识，他们的想法开始趋同，思维变得极为高效，但……没有情感，没有痛苦，没有个人的独立性。他们是完美的群体，却失去了成为“人”的所有定义。
“我们是不是已经选择了一个没有回头的路？”白岚问道。
林凡没有答话。
他知道，全球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思想崩溃：融合派的支持者认为，这是解救世界的唯一办法，他们将毫不犹豫地与深维融合，成为超越个体的共同体。反抗派的信徒则坚信，个体意识的丧失意味着人类的灭亡，他们选择抵抗，他们依然坚持着“自由”的价值，拒绝成为深维的一部分。而林凡，他站在这两者之间，无法做出选择。
林凡的眼神死死盯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数据流。深维在全球范围内已经复苏，成为一个集体的意识体，它已经不需要依赖个体，它只是信息，它就是世界的一部分。
但林凡，还能够保留自己的独立意识吗？
他知道，这场“选择”不仅是对人类思想的考验，也是对自由意志的最终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