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最开始是被吓得不行,不敢触碰。
可现在却敢这么凶?
是因为这一口的血?
思绪顷刻间一闪而逝,那大肚子的女人挣脱开狼獒之后,她抽噎地捂着肚子,低着头,哭泣不止。
又是一道电闪雷鸣,这一次我却不敢闭眼了。
生怕她又忽然上来动手,没有防备,手里头攥紧了榔头,铁钉!
刘文三也跳下车,他双手握着铡鬼刀,额头上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车上冯屈哀嚎的惨叫混杂在其中,尽显了雨夜的凄凉。
她忽而颤巍巍地抬起头,眼神格外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苍白无血的唇,嗡动了一下。
声音涓细哀怨:“罗十六,你好狠的心,妄为接阴婆。”
“我想求你帮忙,你却放獒伤我。我十月怀胎,你怎么下得去手?!”她的语气丝毫不狠厉,就是那种哀怨哭腔在耳边靡靡不断,听得人心头压抑不止。
我脊梁骨的寒意却一直往上窜,浑身都快僵硬了。
手指头上的剧痛,反倒是能刺激让我清醒。
如果不是这样,恐怕就会像是当初廖寡妇一样,看我一眼,说一句话,我就难以让身体动弹。
“我还回来找你的……”她忽而幽幽地又说了一句话,便转过身,一步一颤,一步一晃地往路边走去……
旁边就是马路下边的灌木林子,很快,她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我心咚咚咚地一直跳,整个身体也疲软了下来,一晃就想要倒下。
刘文三搀扶住了我的肩膀。
狼獒也跳下车顶,在旁边呜咽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