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的眼睛由小变大,“阿成,你能下床走动了?”

    这个惊喜来得太突然。

    邬翠梅没做好准备,只觉得心脏狂乱跳着。

    “今早就能下床走动了,妈,我饿了。”高成伸出消瘦的手,拍了拍老母亲的肩膀。

    他其实不太会表达感情。

    拍肩膀已然是他最大极限表达爱的动作了。

    “好好好,阿成,你总算能走了。”邬翠梅大清早接收到惊喜,喜极而泣,一头扎进儿子精瘦的胸膛,抱着他嚎啕大哭。

    滚烫的眼泪打湿了高成的丝绸睡衣。

    他不自觉抬手搂住亲妈的肩膀。

    突然,他摸到了凸出的骨头。

    心被扎了一下。

    原来,受伤的不只是他,还有坚强如铁的老母亲。

    高成鼻头酸涩,紧紧搂住老母亲。

    许尽欢看到这一幕,安静地看着相拥的他们,没有开口打扰。

    她情不自禁在脑子里搜寻有关自己母亲的影子

    只记得纤瘦的背影,在地里弯腰锄草。

    看不到她的脸。

    因为在她八岁的时候,老母亲生了一场病就去世了。

    她已经记不得母亲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