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榜笑着道:“那笛子本来就是山君叔叔找出来的,我们也不怎么用,阿公和泽瓦哥他们就都答应了,闯过三关,就愿意借。”
“胡闹!”
守祠婆婆骂了一声,从矮脚椅上站起来,但走出几步又停住了,眼神晃了晃。
“算了,族长他们既然都答应了,那就看看这些人能不能闯过三关吧。”
“阿榜,听你的意思,今天这一关,已经是外来人赢了?”
阿榜点头道:“是啊,那个阿伯打的拳法真神奇,像跳舞一样,但跟我见过的舞蹈全都不同。”
“不知道明天的比试又会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婆婆,你要跟我一起去看吗?”
婆婆坐回椅子,手指在笛子上轮番按着孔洞,低着头,语气有些生硬:“哼,我不去,守祠人就应该守着祠堂。”
阿榜知道婆婆脾气有点怪,不以为意,去花田里看自己种的花,带着清脆的笑声说道:“那婆婆,我今晚能住在这里吗?”
守祠婆婆幽幽的道:“随你。”
守祠人的房子是寨子里用料最好的那种,跟寨主的房子差不多。
只是寨主的房子会用些鹿头兽皮做装饰,很是粗犷。
守祠人的房子却要精致得多,屋内每一寸木板都雕有花纹,坛坛罐罐也比别处的可爱,银壶规整,瓶子盈盈一握,多半是哪代先人从山外带进来的好东西。
阿榜特别喜欢赖在这里过夜。
怎奈婆婆睡得很晚,年纪越大,睡得越晚,前半夜总是会弄出一些细碎的响动,这几年还越发喜欢半夜吹笛子。
吹出来的声音不是特别响,但住在同一间屋子的阿榜,早已给自己准备棉花耳塞。
月半中宵时,阿榜在屋内翻来覆去。
今天不知怎么,纵然有耳塞,她也睡得不安稳。
婆婆坐在门槛上吹着笛子,看着不远处的祠堂,神色复杂,眼角吊起,逐渐透出一种狠色,笛音却是低至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