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氏突然抬起发红的双眼:“生哥,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吧,彩云从来没有求过你,这次,算彩云求求你,咱们走,咱们不去哪,天大地天,我就不信,咱们找不到一个容身之所。”
舒氏的话,让姚泽生一愣,好半响才长叹了口气:“彩云,你知道六六始终是大嫂的孙女,咱们名不正言不顺,若是这样带走她,便是拐带啊,就是告到官府,咱们也站不住理啊。”
舒氏紧咬着下唇,那淡红的嘴唇,印出一条深深的血痕来,看得姚泽生心疼不已。
此时姚六六深吸了口气,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来:“三奶奶,三爷爷说的对,六六不怕,有你们在,六六哪都不怕,天快黑了,咱们过去吧。”
逃避从来都不能解决问题,姚六六是厌恶那一家子极品,但想要脱离出来,去姚泽生的家里,她还需要一番计量,所以她忍。
舒氏眼泪已经掉了出来,转身抱住她:“我可怜的六六,三奶奶没用,你要是三奶奶的孩子,那该有多好,呜呜呜呜……”
她也想啊,可问题这身份不是,姚六六咬牙。
姚泽生长叹,最后还是转了身坚定的向前面走去。
张氏在看到她们时,那脸色比见了鬼还要恐怖,尤其在看到姚六六平安无事的站在她眼前时,眼里的怨毒更胜从前。
在张氏心里,姚六六这个孙女,真的不如早死早投胎的更好,一个面朝天出生婊子命的赔钱货,早晚会坏了她姚家的门风的,她姚家不想要,可偏偏那多管闲事的姚泽生却硬生生的把那死丫头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她气的胸膛巨烈的起伏。
而正如姚泽生所料,带张氏一家来这的正是村里的李伯,那大黄狗远远的就开始吠了起来。
李伯唤住吠个不停的大黄狗,看到姚泽生,脸色生喜,赶紧迎了上来:“秀才先生你怎么也来这了,你没去南河郡府吗?”
随之又自言自语道:“秀才先生,还好你让宋家小宝送信,否则咱们也逃不出来,只是不知大家伙怎么样了,要不是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我也要跟着大家伙去南河郡府的,唉!”
一声长叹,李伯拉起姚泽生的手,往小木屋带。
这小木屋就是几块树皮搭的,根本遮不住什么风雨,也是猎户上山用来临时住宿的地方,屋里就只有一个用石头砌的泥灶,一块木板搭的简易床,除此空空荡荡。
姚泽生不好说出在路上碰到那看似从南河郡府跑出来的少年,更不好说怀疑南河郡府也传染了瘟疫的事,脸上只能带着苦笑。
倒是那老实人姚天浩来了句:“三叔伯你怎么来这了?我还以为您去了南河郡府。”
姚泽生苦笑了一声,只道:“说来话长,你们怎么在这?”
那李芳草在打量了数眼姚六六后,接话道:“三叔伯咱们带的东西多,实在是走不动,也跟不上大家伙,没办法,李伯才说进山先躲躲,等风声过了,咱们再回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