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清独自轻呷着杯中清酒,安静地听着容桓未尽之言。
他从来不知道容桓与晚寻楠有这样的过往。
甚至从未在容桓口中听过晚寻楠这个名字。
“十一岁的她性子与现在区别很大。”
“那时候的娇娇很活泼,很喜笑,像个小太阳一般温暖。”
“孤流落临安,在城郊随意寻了个茅草房住下,那时浑身伤痕累累,又被最亲近的人背叛,心中早已没了活下去的念想。”
“孤整日躺在茅草屋里的木板上等着死亡的到来,数着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加灰暗。”
“娇娇是那时出现在孤的眼前的。”
她好像很惊讶这样破旧的茅草屋里怎么会出现个满身是血的少年。
第一次见面,容桓把她吓了个半死。
那时容桓躺在木板上,恶劣地想,吓死了好,吓死了就没人能沾他的边了。
可是下午那小姑娘又来了。
她带了清洗伤口的药,带了很多好吃的,硬挤着要进他的茅草屋给他清理伤口。
经历了一场背叛,容桓很排斥莫名其妙凑上来对他好的人。
他的门板都快把娇娇的脸夹扁了。
最后,那小姑娘掀了他茅草屋的顶,从屋顶爬进来了。
那天下午,是容桓一月以来,第一次吃饱了饭,第一次感受到温暖。
他还记得那时她弯弯的眉眼像天上那轮明亮的月亮。
柔和的月光破开了阴翳,将他破碎的心照亮了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