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耀邦手扣着玻璃杯壁,颤动的手腕带动杯中浅金色液体抖开阵阵涟漪。

    额头上青筋都气出来了。

    “你说真的?这个孽障真的敢做这样的事?!”

    褚修言一脸痛心和为难,“那晁家儿子就在我耳边拨的电话,我听见名字也是吓一跳,笃定嫣嫣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可是他说的都是学校里的事,我心想着,他们又是同学,一个学校里总不会再有第二个叫褚嫣的……”

    “好,好,她长本事了……”男人气得发笑,两颊猛颤。

    严秀丽也气得不轻,看到丈夫气到涨紫的腮帮,又替家中女儿担忧,想低头先掏手机报个信,却被男人一把夺了过去。

    “我今天回去一定要料理她!谁敢拦着,我一起料理!”

    “大哥别冲动,小孩子在学校打打闹闹也是有的,媱媱班上同学也经常相互开玩笑……”

    “媱媱多大,褚嫣多大!?何况什么开玩笑!她这是霸凌!”

    严秀丽恨不得上手去捂丈夫的嘴。

    因为席间已经有人被吸引注意,投来探究的目光。

    他们也纳闷,这褚家人刚刚在主桌那里得了脸,颇神气了一番,怎么这会儿又像是吃了炸药,压着声音在吵架似的。

    “没事没事,大家继续吃……”严秀丽给桌上人赔笑脸。

    褚修言也忙跟上,“媱媱,快站起来,敬各位叔叔伯伯们一杯,说几句好听的。”

    褚媱游刃有余地端杯子站起来,吉利话也像肌肉记忆一样从嘴中倒出来,这才惹得一桌宾客重新笑开,此起彼伏夸了几句,直言褚家会教女儿。

    褚耀邦听着这些溢美之词,甚至感到一丝难堪和凄凉。

    多讽刺。

    他根本不会教女儿。

    否则家里那个混世魔怎么会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