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王蛮儿小心翼翼将筷子放下，然后说：“这是家养的羊自然是膻味重，要是野山羊，常年在山里跑的，就没膻味。你若要吃，我明日进山找找。”
王蛮儿头一回主动说话，说完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又低下了头。
这时，幼娘给王蛮儿夹了一块肉，笑着说：“妹妹，你这话说着不对，哪有对相公称你呀，我呀的？以前这家里就我一个，小门小户，姐姐便叫一声当家的，如今家里添了妹妹这一房，咱家眼看着是好起来了。乡里的土话不能跟着带到县里来，咱们以后好歹叫一声相公才行。”
王蛮儿听了脸一红，这一身蛮劲儿的姑娘来了新家，一身戾气是收敛了不少，纵然觉得轻声细语地说话别扭，但也忍了。
可让她开口叫这一声“相公”，着实是有些难为情。
王蛮儿低头没应声，幼娘接着又说：“我知妹妹是猎户人家出生，从小在山野里惯了，以前的事倒不必说，但如今来了朱家，切莫随着以往的性子。姑娘家家的，进山打猎成何体统？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若是这羊肉做得不好，姐姐好生学学，下次就没膻味了。”
王蛮儿听着，感觉姐姐这口吻跟娘亲一模一样，可这姐姐说话要比娘亲温柔太多，轻轻柔柔的，像秋夜里的风，凉丝丝的让人舒畅，一点儿都让人厌烦。
这时候，朱游才想起今日之事还没说呢。
“幼娘，我下月要去通州府参加院试。”
“嗯？”
幼娘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抹神采：“真的？”
“当然。”
“相公刚去了书院，先生就让你去参加院试？”
“是的。”
“太好了，太好了！”幼娘欢喜异常，激动得顾不得吃饭，起身在房中来来回回地踱步。
朱游看了好笑：“至于吗？”
幼娘却根本没听，嘀嘀咕咕地念叨：“之后这一个月相公可要好好温习书本，千万不能因它事分心。”
朱游笑着将幼娘拉到了怀里坐下：“是我去考试又不是你去，你紧张什么？”
幼娘表情又变得凝重起来，似乎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