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清去的是另一间十二岁以上学生的课室,也有十多人,大的也就十五六岁,再大的就没有了。
想想也是,若是不考科举,这个年代,十五六岁往上,就可以结婚生子,继承家业了,自然不会继续在学塾里浪费时间。
来了新同窗,大家坐不住了,趁着夫子没来,纷纷围上来。
“我叫吕文杰,你叫什么?”
“我叫顾长清。”
“顾长清?顾家是哪家?没听过啊。”
“你是新搬来我们县的吗?你家里做什么生意的?”
同窗们都很热情,没有被社会毒打过的眼神透露着清澈愚蠢。
顾长清笑道:“我叫顾长清,这几天刚搬来县里。”
“我们家不是做生意的,是村子里种地的,我爹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县里读书,这才搬到县里来照顾我。”
“以后,请各位同窗多多照料。”
吕文杰道:“那你们家搬到县里来,家里的地谁种啊?”
顾长清道:“我们家刚被过继给我高祖父一家,家里除了我爹和我,还有一个妹妹,一共就只三亩地,就算留在村里种地,也养不活一家人。”
“所以,我爹可能会在县里做点小生意,讨个营生。”
“啊?不是,过继不稀奇,可怎么是过继给高祖父啊?难道不是过继给人家当儿子吗?”一个圆脸学生眨巴着眼睛,满是不解。
顾长清道:“我原来的祖父家里,偷偷卖了我妹妹给人做妾殉葬,就为了给原来大伯家儿子娶媳妇出彩礼,给原大伯家女儿出嫁妆,还有供原三叔家的孩子读书。”
“对方来接人的时候,我和我爹才知道,我们自然不同意,结果他们差点把我打死,喏,我脑门上的疤还在呢。”
“族里叔公收了他们的好处,一直压着我爹不让分家,后来是村长做主,把我爹过继给我高祖父当曾孙。”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