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便佯装震怒,想看看这捣蛋孩子该怎么办,于是训斥的声音响彻大殿:“大胆!”

    “求皇阿玛息怒!”

    “皇上息怒啊。”殿内宫人皆跪下,头磕了下来。

    弘昭能怕他吗?那必是不怕的。

    因此在众人皆把头埋在地上的时候,他抬着头。

    眉心一点朱砂痣瑰丽绝殊,灵动非凡,就这么自然地挺直着腰板如寻常人家里的小儿耍赖般,将脸搁在御案上,还压着一叠折子。

    少年如花瓣般柔软的唇,露出一个天神都为之驻足的笑,六宫粉黛无一人能比得过他的好容色。

    却不显得姑娘家那般柔媚,他的美不会模糊他的性别。

    只是雍正脑海里搜罗来搜罗去,不是“半含笑出樱桃绽”,就是“云想衣裳花想容”,全是形容女子的,折了他属于男子气概的一面。

    怎么会有男子美成这样,真是天仙下了凡尘。

    皇后也真是小气,竟然能对着这张脸动气,不就是讨要个奴才嘛,孩子还小,那么激动做什么。

    此刻的他全然忘了自己刚刚也动怒了来着。

    雍正一时找不到什么诗句能形容,有感而发,脑海里迸出灵感:

    神骨空绝世,桀眸射流光,翰笔三百诏,纵横古今无。

    弘昭伸出手,雍正下意识就抬手去接了。

    嗯?朕不对劲。

    雍正又板起个脸,手一翻放在折子上。

    然后就被这胆大包天的小子取下了他的翡翠扳指,拿在手中把玩。

    少年眉稍一挑,上翘的丹凤眼孵化着赤裸裸的“我就大胆,你待如何?”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