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如墨,月光艰难地透过那扇满是污渍、摇摇欲坠的木窗,洒落在昏暗逼仄的屋子中。
屋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混合着腐朽的气息,仿佛这里是一座被遗忘的死亡牢笼。墙壁上挂着几盏闪烁不定的油灯,昏黄的灯光在药雾中摇曳,将苏沫和苏三千的身影拉得扭曲而诡异。四周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药罐、丹炉,以及晾晒着的不知名草药。
苏三千悠悠转醒,刚一睁眼,便感觉浑身被一股冰冷坚硬的力量束缚。他下意识动了动身体,“哗啦”一声,身上的铁链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却又透着寒意的声响。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脚踝都被粗重的铁链紧紧锁住,那铁链深深嵌入他的皮肤,留下一道道红印。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他强装镇定,暗暗思索:自己被囚于此,这个陌生女人究竟要对自己做什么?作为奴隶,他早已习惯了被命运摆弄,可内心深处,对生的渴望从未熄灭。
苏沫察觉到苏三千的动静,停下手中动作,转身看向他。
“从今天起,你就叫苏三千。记住了,以后乖乖听话,我便让你活得久些;要是敢不听话,哼,我就把你丢到后山去喂狼!”苏沫神色平淡地开口。
苏三千听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微微低下头,试图掩盖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倔强,在心底发誓,绝不任人宰割。
苏沫满意地看着他,随后端起一碗早就熬好的炼体药液,递到苏三千面前。
“把这个喝了。”
苏三千没有犹豫,接过碗便一饮而尽。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快速吞咽着药液,尽管那味道苦涩难忍,可他依然面不改色,心中想着,不管什么折磨,他都要咬牙承受。
第一次服用炼体丹药时,苏三千只觉一股炽热的火焰瞬间在体内燃烧起来,全身的经脉仿佛都被烈火炙烤,痛不欲生,他忍不住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可这仅仅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里,每一次服用丹药,苏三千都要遭受不同的折磨。
有时,那丹药会让他奇痒无比,仿佛有百万只蚂蚁在他的肌肤上疯狂啃噬,他只能拼命地抓挠自己的皮肤,指甲都抓破了,鲜血直流,可那痒意却丝毫未减。
有时,又如同在火山上赤足行走,脚底传来钻心的炽热疼痛,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滚烫的烙铁上。
还有的时候,寒冷如北极的狂风席卷而来,他被冻得瑟瑟发抖,牙齿咯咯作响,身体蜷缩成一团,却怎么也无法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起初,苏三千每次都会被折磨得大喊大叫,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刺痛着人的耳膜。
但随着服药次数的增加,他逐渐意识到,叫喊并不能减轻痛苦,反而可能会让自己显得更加脆弱。
于是,每次剧痛来袭,他先是本能地倒抽一口凉气,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试图将痛苦咽回肚子里。
到了第五天,他的叫声已经变成了断断续续的低吟,每一声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紧紧咬着牙,双手用力地揪着自己的衣角,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一定要活下去,找到机会逃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