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机维修文学>玄幻>墓中忆事 > 阴阳鱼
    锁龙钉入心的剧痛让我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置身地心深处。四周是流动的岩浆,却感受不到丝毫灼热。沈青梧的桃木剑悬浮在半空,剑身上的血红色菌丝正与岩浆中的青铜脉络交织。

    “这是地脉龙气的源头。“沈青梧指向岩浆中心,那里悬浮着两条相互缠绕的青铜巨蟒,蟒身布满《山海经》中的异兽纹。蟒眼是用夜明珠镶嵌的浑天仪,正随着地脉震动缓缓旋转。

    我胸口的锁龙钉突然发热,钉身上的殄文开始吞噬龙髓。那些淡金色液体顺着钉身流入心口,在胸腔内形成微型噬脉阵。沈青梧的罗盘突然指向正北,盘面裂开露出里面的青铜镜。镜面映出两条巨蟒的倒影,竟是阴阳鱼的形态。

    “快用翡翠耳坠!“沈青梧将耳坠抛向巨蟒,耳坠在半空化作两条小鱼,游入巨蟒口中。蟒身突然裂开,露出里面暗藏的青铜匣。匣盖上刻着《撼龙经》全文,匣内传出婴儿啼哭。

    当我们靠近青铜匣时,匣盖突然弹开,露出里面蜷缩的胎尸。胎尸胸口插着鲁班钉,钉身上的殄文正在吞噬龙髓。沈青梧用桃木剑挑开鲁班钉,剑身却开始生长淡金色菌丝。

    胎尸突然睁眼,没有瞳孔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们。它腐烂的手掌心里攥着半本《镇脉诀》,书页间夹着祖父与苏联专家的合影。当我用翡翠耳坠触碰胎尸时,它胸口突然裂开,露出里面暗藏的青铜铃。

    二十八个镇魂铃自动飞向巨蟒,铃舌正是我幼年戴过的长命锁。巨蟒突然化作阴阳鱼,鱼眼是用夜明珠镶嵌的浑天仪。阴阳鱼在半空游动,将地脉龙气引入青铜匣。

    匣内突然传出婴儿啼哭,胎尸胸口插着的鲁班钉突然离体飞向阴阳鱼。钉身上的殄文开始吞噬龙髓,那些淡金色液体顺着钉身流入胎尸心口,在胸腔内形成微型噬脉阵。

    沈青梧突然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在岩浆中凝成《茅山镇煞诀》。我趁机扯断胎尸手中的《镇脉诀》,烧焦的书页遇血显形,缺失的巽卦方位竟对应祠堂门前的古槐树。

    当我们将槐树根下的青铜匣挖出时,匣内传出婴儿啼哭。二十八个镇魂铃自动飞向槐树枝头,铃舌正是我幼年戴过的长命锁。高个儿知青的赶尸鞭缠住青铜匣,鞭身上的朱砂咒却开始褪色。

    “原来真正的活人樁是你......“沈青梧突然撕开我后背衣裳,那些被青铜根须刺出的伤口里,淡金色菌丝正组成完整的《撼龙分金诀》。

    岩浆突然沸腾,九层墓室向地心塌缩。在坠入岩浆的前一瞬,我将翡翠耳坠按进青铜匣锁孔。匣盖弹开的刹那,祖父的烟袋锅与母亲的菌丝试管同时飞出,烟油与孢子在半空炸开阴阳鱼。

    当太极图笼罩祠堂时,那些活人樁棺材里的噬脉阵图突然反噬。高个儿知青在惨叫声中化作血雾,他背后的《葬经》刺青脱落,露出下面用殄文书写的认罪状——1958年那场导致祖母惨死的噬脉实验,竟是他亲手引爆的泄煞口!

    地脉龙气归位的轰鸣声里,沈青梧将最后一把锁龙钉拍进我心口。祖父的烟袋锅在灰烬中闪烁,锅柄上密密麻麻刻着陈家九代守钉人的生辰——最后一个名字,正是我出生那天的子时三刻。

    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我听见祠堂方向传来悠长的铜磬声。井底的青铜根系绽放出殷商巫觋求雨时的傩面纹,而沈青梧滴落的眼泪,正与翡翠耳坠里母亲封存的命魂产生最后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