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慈从陈溪要割腕的时候便吓得僵住,直到此时才缓过神来,慌忙拍打着陈溪:“Rosie!Rosie!你这是干啥呀!快别咬了!松开!你疯啦……”
闻讯赶来的医生见状,迅速推开旁边的一扇门,喊道:“快把她弄到里面去!”转身吩咐一名护士:“马上给她注射四十毫克氯丙嗪!”
方浩儒忍着痛,硬把陈溪拖进了门里,抱到了治疗床上,刘小慈马上拉过毯子盖在陈溪身上,继而用身体压住她的腿以免她乱动,方浩儒用力按住陈溪拼命挣扎的上身,与护士合力压住她的手臂注射了一针镇静剂。
陈溪绝望无力地哭喊着,声息渐弱,慢慢昏睡过去。
医生叮嘱要留下观察几个小时,方浩儒去办手续,刘小慈给御景的人打了几个电话,接着坐在陈溪身边,泪眼汪汪地注视着她,心如刀绞。
这个在御景一直和她最知心的小姐妹,怀着一颗纯净的心灵,真挚地对待着她所关爱的朋友和恋人,刘小慈回想起陈溪曾经对自己的帮助,回想刚才她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妒忌她。
杨帆平凡之初,她没有挑剔;杨帆腾达之时,她也不计回报;而他离去之际,她更是毫无保留。刘小慈难过中夹带着惭愧,她知道,陈溪为了杨帆所付出的,自己永远都做不到,而自己却昏头昏脑地将错误抉择后的不快偏激地变为妒恨,转加给了无辜的朋友。看着面前心碎的陈溪,刘小慈只能默默地祈祷,求上苍快快为她打开一扇生机的窗户。
方浩儒回来了,临近中午,他刚让小周去买了些食物。“你吃点儿东西吧,她估计还得睡一会儿。”他说话间递给刘小慈一只麦当劳的食品袋,自己则打开了一杯咖啡。
刘小慈谢了一声接过袋子,却没有胃口。她突然看着方浩儒:“方总,您是来看James的吗?”
“嗯,他经常关照我们公司的活动,我本想过来看看他。”方浩儒靠着墙,低着头喝了口咖啡。他自知言不由衷,却也搞不清究竟为何会在这里。
“唉……这么优秀,这么年轻,咋说没就没了呢……”刘小慈擦了擦眼泪,看回沉睡中的陈溪,“Rosie这下可咋办呀?”
“她在北京还有别的亲人吗?”
“就是和她同住的堂妹。她家在广州,我让她堂妹想办法通知她爸妈了。她是独生女,她爸妈要是知道了她想自杀,还不得愁死!”
“当然不能告诉她父母这些了。”方浩儒平静地望着陈溪,继续说,“她突然遇到这样的变故,一时接受不了,有些极端情绪是难免的。慢慢就会过去的,她毕竟还年轻,时间会帮着她疗伤——你和她是好朋友?”
“对,我俩以前一起在会员服务部,Rosie人挺随和,对我特好,所以我俩总在一起。”
“那你这段时间多安慰安慰她吧。”
“嗯,我会的。”刘小慈应着,无意间看到方浩儒拿着咖啡杯的手背上,一个唇形的血印已现红肿,“哎呀!您的手……”
“没事儿,过几天就会消肿。还好,没咬断。”他淡然地调侃。
“这可咋整呢!这丫头也是真急眼了,咬这么狠……您等等,我去叫个护士帮您整整。”刘小慈说着迅速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