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你都去哪儿了?”夏蝶问。
“东躲西.藏换过很多地方,装过乞丐,也扮过傻子,后来找到那个烂尾楼,就一直在那里了。”
“在那期间就没人找过你?”
“应该是有吧,我也不确定,但是我把自己打扮得脏兮兮地混在乞丐和流浪汉堆里,而且一看到有可疑的人我就换地方,所以他们才一直没找到我。”
这话夏蝶倒是信的,因为刚才看到安妮的第一眼,她脑子里想到的就是那些沿街乞讨的乞丐。
她剪短了头发,身上和脸上也污浊不堪,真的很难让人把她和之前那个文静秀气的小姑娘联系在一起。
或许这就是求生的欲望所致吧。
为了活下去,人真的可以如蝼蚁般适应各种逆境。
听安妮讲完整个事情的经过,夏蝶的眼前已是完全黑了,她摸索着将手伸进衣兜里关掉录音笔,又扶着置物柜想要站起来时,才发现腿上也几乎没了力气,她不想被别人察觉自己的异样,便朝着门外叫了一声“叶助理”。
很快,传来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她听到安妮惊讶不安地“呃”了一下,接着是她趔趄往后退的窸窣声。
“叶助理,我有些不舒服,帮我……”
“叫医生来”几个字还未说出口,后背已经被一条结实的手臂扶住,紧接着,另外一条手臂穿过她的膝弯一用力,身子很快凌空。
男人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息间,令她瞬间心安,她顺势将头靠上他的肩膀,贴近耳畔低声问:
“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傅梵逍抱着她往外走,声音虽然极其平淡,可夏蝶依然能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
可夏蝶已经没有心思去探究,因为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真的是出问题了。
眼睛已经看不到任何事物,浑身无力,而且,更进一步令她感到恐惧的是,她觉得头脑昏昏沉沉地想要睡过去。
她真怕这一觉过去就醒不了了。
她摸索着将手伸进衣兜里握住那支录音笔,“安妮的口供我都已经录下来了,不过,杨承死了,她说的是真是假也死无对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