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些闲话,奴婢就不会这么生气了,那个老货说,夫人长得妖艳不已,像个狐狸精,姑爷常年在外打仗,夫人你…你定然会耐不住寂寞,偷人的。”小馨气愤地说。
若只是写闲话,她当然不会这么生气,夫人是个庶女,本就艰难,若是清誉受损,可怎么是好。
秦悠悠脸黑了,她没想到那个唐妈妈竟如此泼辣,她当然知道生活在这个时代清誉对一个女子来说代表着什么。
她们都没注意门帘处站着两个小人影儿,沉哥儿阻止文浩敲门,沉着脸就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他本想着,今日难得休息一日,功课又已做完,刚好可以陪着姐姐说会儿话,谁知道竟然听到这事,夜半,他越想越睡不着,这世界上,谁也别想侮辱姐姐的清誉。
入夜,一个身材娇小身穿夜行衣的男孩,正准备偷偷溜出菡萏院,便被一只小手拽住了衣角。
沉哥儿一愣,一低头便瞧见了一双明亮的眼眸正巴巴地看着他,这不是彦哥儿又是谁?
只见他咧嘴一笑,从袖子里摸出一包药塞到沉哥手里轻声说:“小舅舅,这是我在童神医那里偷的,旁人绝对练不出解药,童神医随爹爹去边疆了,他不会知道的,你把这个,抹那人嘴上便是了。”
片刻后,沉哥儿揣了药,躲开了府里巡夜的人,穿过夜色,摸到了那个老妈子的家门口,他记得当初姐姐就是赏的东街二十号小院给这个婆子。他拿出事先准备的迷烟,朝里面吹,又等了一刻钟的样子进去,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他才出来,趁着夜色摸回了侯府。
第二日,太阳刚刚升起,东街二十号小院就想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惊飞了树上的乌鸦,也惊动了邻居。
“夫人,你没瞧见,那一家子的嘴巴都肿的像块香肠似的,看着就想笑,大夫说是中毒了,又说不好研制解药,神婆说是乱说话,被神仙警示了,现下京里都在说,这一家子嘴里肯定没实话,才会被神仙警示呢,现下大家都对他们指指点点的。”小馨一回来就对秦悠悠眉飞色舞地汇报。
这下轮到秦悠悠奇了:“我才想好对策,要去宗人府坐坐,这就解决了?”
“是啊,夫人,他们现在连门都不敢出了,好些人路过他们家都冲他们家吐口水呢。”叫他们在背后嚼舌根,活该,小馨幸灾乐祸地说。秦悠悠想了想说:“你去找我大哥哥,让他想想办法,让那一家子出京城吧,这种人留在京城,若是以后再闹出什么,对侯府,相府的名声都不太好。”
秦悠悠的大哥,秦涣溪,目前在开封府当差,任正四品少卿,是秦相与嫡母的长子,为人磊落,对几个庶弟妹从来也是关爱有加的。
听到妹妹有事要他帮忙,他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又叮嘱小馨道:“你家姑娘身子不好,姑爷也不在家,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寻我,可莫要自个忍着。”
果然没几日,唐妈妈一家子便被官府随便安了一个惊扰邻里的由头,给赶出了京城。
趁着这股劲儿,秦悠悠开始挑灯看账,寻到一个不对劲儿的老奴,便清理一个。
犯事不严重的,便降级降薪处理,稍微有点严重的,又不是罪无可赦的,便好好赐下银子,送出了府。那种犯事严重,又不像唐妈妈那种有后台的就比较惨了,打上二十板子。直接发卖给人牙子,他们身上的银钱全部充公。
待秦悠悠把府中的账本全部理过一遍之后,府中管事的便缺了一大半。
事情便又来了,秦悠悠先挑了几个聪明机灵的已经嫁人生子的丫鬟,跟着老管家学习算账与其他事宜,又从外面买了些能懂会算的老妈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