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越南人在看了我一眼之后,始终板着的死人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和善的笑意,旋即从座位下拿出个东西递给我。
我接过一看,竟然是瓶矿泉水,而且还是杂牌的,更令人不能接受的是,瓶口还特么被宁开过,只剩下大半瓶了。
我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赵伯乐就对我说,“那个家伙喜欢你,这瓶水你就拿着吧,路上没准用得上。”
我能怎么说呢,我只能说,我不喜欢这个家伙,但他常年在海上飘着,给我水自然有他的用意,所以被我字道谢后珍而重之的收进随身包里。
随后,赵伯乐陪着我上了船。这条船上总共有五六个船员,看起来个个都面色冷漠,甚至我还注意到部分人的腰间明目张胆的插着枪,这就是武装偷渡了。
赵伯乐上船后大笑着和起中一个人拥抱了下,随即介绍起我,“这是我的兄弟!”
跟他拥抱的那个人很矮很瘦小,看起来不像是汉人,看没想到一开口居然说的是中国话,尽管有些不标准的生硬感。
他对我们说,说我不像是他的兄弟,因为我的年纪比赵伯乐要小很多。
显然,他没明白中国话的博大精深,兄弟可不仅仅是同一厂家出产的产品,同一厂家生产的,那叫亲兄弟。
赵伯乐笑着跟他解释过后,随即又从怀里取出个帐号,当着对方的面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用外语聊了几句后,把手机提给了对面的‘兄弟’。那个人接过电话后满脸的严肃,但是只听了小会儿脸上就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拍了拍赵伯乐的肩头,“很好,钱到了,你非常讲信用。我也是一样信用!”
说完后,他又吩咐我去他的房间睡,看起来像是拿我当贵客。
跟赵伯乐没有更多的临别言语,他捶了我一拳,让我保重,我点点头,然后就往船舱里走去,没有道谢。
对于这个欠下大恩的师父,嘴上的谢意远不及心里的沉重……
我所在的这条船是一条专门用作偷渡的船,也就是平常所说的蛇头船。而那个和赵伯乐交易的人,同样也是个越南人,只是他看起来和赵伯乐做过了不少生意,会说中国话。他的名字也很中国性,叫做老黑。
我来到这里一天后,就已经知道了船上的大概情况,就在我所在的船舱下面,其实还有三十几号人。当然,根本不用他们说什么,我也知道肯定是黑的,都是和我一样的偷渡客,只不过我沾了赵伯乐的光,所以可以住字上层,属于贵宾。
不过我从没有到甲板下面的船舱看过,因为老黑那帮人也不会下去。
船上大约有五六个船员,都是住在上面的船舱,而我则住在老黑的房间,今天才弄明白竟然是船长室。
不过说起来场面,船长室,其实真正的大小就和家里的厕所差不多,只有一张小床和一张简单的破桌子,床单上散发着腥臭的味道,桌上一张破烂的航海图。
而我吃的食物和船员一样,都是鱼类,倒是把海鲜吃了个够,直吃的我见了每天那么一丁点的枯烂蔬菜,就跟见了光腚的赵丽颖似的。